一 、一切为了明天。

这个题目很通俗：一切为了明天。我作为校长，从教半个世纪，就是在遵循着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思想。我们在座的很多都是校长，我们所从事的这个事业绝对不是简单地只是为了今天的教育。作为校长，一个非常重要的素质就是一定要有超前的意识和创新的精神。要为明天着想，这是当老师、当校长非常非常重要的思想。小平同志提出：教育要面向现代化，面向世界，面向未来。我们培养的学生是为今后十年、二十年培养的。所以我们当校长，就不能只光顾着眼前。我们学校提出了非常重要的办学目标：让家长放心的把孩子和孩子的未来托付给我们的学校。你别小看这句话，说起来很拗口，但是我觉得是非常非常重要。因为我不仅对孩子们的今天负责，还要对孩子们的未来负责。怎么对孩子的未来负责？就是今天我就要考虑到十年、二十年以后对于人才需求的素质。也就是说，我要为孩子们培养一个非常好的性格、非常好的品德、以及非常好的适应社会的能力。这就是我当校长要做的很重要的事情。这句话是我作为校长对家长的庄严的承诺。

我们国家的教育提出要在2020年要实现教育的现代化，而且提出了两个“迈进”：第一个“迈进”就是要由教育大国向教育强国迈进，还有就是由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迈进。这个“两强”的目标是我们十年奋斗的目标。而且提出了非常具体的操作模式，就是说：第一，2020年全国就要逐步普及高中教育；第二，提高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。到2020年之后，中国的教育将实现现代化。我感到非常的振奋！同时，我也感到校长们肩上的担子实际上是非常重的。

为了明天，为了未来，我觉得要做两件非常具体的事情：一件事情就是要在硬件上实现教育的现代化；一件事情就是在软件上、教育理念上实现教育的现代化。怎样在硬件上实现教育的现代化呢？你在一块黑板、一支粉笔下也能培养学生，但用最现代化的办学条件，培养出的学生的素质、培养出的学生的眼界和境界效益是不一样的。所以我这辈子努力地办好的一件事情，就是使教学条件现代化。我走了这样一条道路，叫做：以教养教、滚动式发展。在学校里，我提出办学风格是观念超前、追求领先、求真务实、办出精品。在现代化的育人设施上，我做了许许多多“全国第一”的事情，比如：全国的第一个红领巾电视台、全国的第一个小学计算机教室、全国的第一个各种专业教室、第一个立体运动场、第一个166语音信箱、小学校园网络，以及第一个多媒体校园、第一个全校普及普罗米修斯白板的学校。我在润丰学校又做了一个全国第一的事情，就是把我们全校建成了所有教室都用了多功能触摸电视的学校。我在34年前做的第一个计算机教室。那时候不叫计算机，也不叫电脑，叫微处理机。我觉得这个计算机对孩子们太有用了。没有显示器我就拿黑白监视器，没有计算机桌子我就拿电冰箱的门，两块钱一个的废门，买了之后还有焊了个架子。全国小学的第一个计算机教室是这样子完成的。也是在34年前，那时候别说彩色电视，黑白电视都是这么小的，9吋，黑白电视，225块钱一台。谁家要是买这么一台电视，全院人都上你们家看电视。在那个年代，我觉得这个对学生扩展知识太重要了。所以我就上东北买了个摄像头，向电视设备厂买了黑白监视器，70块钱一台，17吋的黑白监视器，没有高频头的。然后在废料堆里捡了很多废电缆，我亲手一根根地给它焊起来，学生自己做台长、做摄像师、做记者，建起了第一个全国的红领巾电视台。这些台长、摄像师和记者，现在也有进中央电视台和北京电视台做记者和摄影师。我在全国最早做各种专业教室。我做成第一个声乐教室。那个年代，音乐教室就是扶手椅，我觉得不利于学生学习现代音乐。所以我就给它做成了坐着可以学唱，站起来可以演唱，前面留出空地可以做活动的这样的声乐教室。我做器乐教室，阶梯式的美术教室等。我拿废料做的篮球架子。我在北京做的第一个塑胶操场，北京在那个时候是没有塑胶操场的。我们学校和日本东京京都台东小学是友好学校。他们学校有塑胶操场我觉得太棒了！回来以后我就要做，没有人做，我就找南方人做，做完之后他们管我要56万。我说：“我没有钱，我会给你钱的。”后来我就在北京电视台播出了我校的塑胶操场，我们学校门口围了好多人。他们就说：“呦，这个学校太棒了！连地都是胶皮的。我一定要上这个学校。”我说：“进不来了，交3万也进不来了。”北京大款特别多，他们说：“8万、10万！10万总可以了吧！”我说：“值得考虑！”后来两天的时间，56万回来了，我一分钱没花，塑胶操场做成了。我来到这个学校，只有18间破庙。纸的顶棚，纸的窗户，后来我就全都给拆了。当时政府给我80万。我就敢把房子全拆了。拆了以后我就在地面建了两层。为什么不建高点呢？因为限高，不让建高，但是不限制地下，地下随便挖。所以我把地下全挖开，然后地下比地上建的还多。我们是全国最早做网络的学校，我们学校的网站在2003年非典的时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。别的学校老师都不上课了。我们学校老师照样上课。然后通过流媒体的形式在网上传播，因此我们学校用“空中课堂”，被北京市评为“抗非典先进集体”。我在90年代，我感到这个多媒体对于教学太有用了，我经过半年的可行性研究，我就把全校所有的教室都装上了多媒体。这是全国第一个多媒体学校。

在育人环境上，我也想了很多的主意，校长室门前，我设计了一个小景区，有雕塑、亭子什么的。这个水池子我给它设计成一个个台阶下去。它有三个好处，第一个就是比如说孩子们在这里玩，一不小心“咚”掉下去了，没关系，第一层是台阶，淹不着他；第二个好处呢，它是一层层台阶下去，水深的地方没多少，其他地方水浅，省水；第三个好处是，冬天北京结冰了，把水抽出来，顺着这个台阶，孩子们就可以到下面玩去了，省地。操场下面是地下体育馆，体育馆应该有出气口，我把它做成了躺着的“烟囱”，这样变成了地面的看台。墙上贴上瓷砖，变成孩子们的画廊。架上藤蔓，变成孩子们休闲的地方。别看学校的一小角，把一小角充分的利用了。我做的“联合器”设计的螺旋梯，这边是软梯、爬梯、三角梯，还有爬杆、爬绳，爬上去了很高，还需要一点胆量。我当校长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办学条件。我们老校很破旧啊，都是危房，90%都是，纸的顶，纸的窗户。就在这个环境里，我建起了一个国旗杆。这个国旗杆什么时候做的呢？是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，我就拿那个自来水管子焊起来，焊成国旗杆，然后每天举行升国旗仪式。《光明日报》报道了史家小学举行升国旗仪式，后来全北京小学都升国旗了。现在全国都有升国旗仪式了。最早是从史家小学开始做起。我还被评为了“德育特级教师”。

我在十年前建的一所现代化的学校，我现在依然可以说这所学校是最现代化的学校。十年后仍然是最现代化的。为什么呢？因为当时我提出了这个学校的建设理念，根据我提出的理念来建设这个学校。教学楼的地下，我给它挖开，变成了汽车停车场，十年前一个小学建停车场，很多人反对的，说：“建什么停车场啊？”我说：“我们老师以后会有汽车的。”果然现在有了，而且现在老师们说：“哎呀，太棒了！地下能停车，校长太有预见了。”我们学校学生的校车直接就从这儿开进地下。我建的下沉式的广场，非常漂亮的小剧场，演播厅。我把操场挖下去15米，建体育场、游泳场、舞蹈厅、两层的餐厅。

为什么说这个学校是最现代化的学校？因为我们提出四个理念：绿色校园、科技校园、艺术校园、和谐校园。

第一绿色校园；这个绿色校园不是说种点树就是绿色，它包括30%的绿地，第二环保，我不用大理石不锈钢，因为昂贵，我用现代不豪华的；第三节能；十年前我想了很多节能的措施，比如说，太阳能发电系统、太阳能供热系统、有风力发电系统、中水系统。我把全校的地面铺了渗水砖，把水再利用。还有直饮水系统，直接饮用，不用烧开，节约大量的能源。我们有一个很好的水循环系统。你看这就是我们绿化的环境。这是挑梁的大厅，大厅里的水系统，太阳能发电系统。我们在其他楼顶上铺设的太阳能供热系统。这些供热系统24小时为我们供热水。我们的风力发电，解决我们楼道的电。我觉得，它倒是解决不了太多的电，但我是校长，应该告诉孩子们，什么是绿色，什么是节能，什么是环保。用现在话来说，就是什么是低碳了。我们的中水处理系统。它每天为学校节约30吨水。我们的直饮水，20分钟循环一次，送到不同楼层。下沉式广场它不仅使周边教室不用点灯了，而且立体化。这使校园更加美丽了。

第二个，科技校园。科技校园有三个概念。

第一个概念是最齐全、最完善的现代化设施。设施最现代化，包括各种场馆、各种附属设施，各种专业教室，每个教室都是有水池子的，非常棒，孩子们有非常好的环境。每个教室的桌椅都可以升降。每个教室都不是普通的屏幕，都是普罗米修斯白板。这是大屏幕电视及和信息中心相连的控制器等等。现在我们建的是润丰学校。三年前我来到润丰学校，这个润丰学校，我是模仿史家小学做的。比史家小学做的又先进了点。它最先进的地方是什么呢？我把每个教室都装上了多功能触摸电视。什么是多功能触摸电视呢？就是咱们看过的《朝闻天下》那个节目，主持人手一滑动，后面屏幕不就变了吗？我们每个教室也是大屏幕的触摸电视。直接可以播放高清的节目，包括学校校园的高清节目，同时学生的作业直接可以在上面展示你直接可以在屏幕上批注。然后呢，如果你要画图，你只需要这个画笔，点成之后，画一下，长方体就这样画出来了。这个尺子只需要这样拉动。教具不需要做，只需要这样克隆一下。资源直接就可以从课堂上调用。它可以回放老师的教学过程。同时呢，可以播放视频、动画，以及聚焦的功能和拉幕的功能想要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。特别是马上就能上网，网上的信息直接就可以在屏幕上播放了。它还能进行反馈。通过这个材，马上就能够在屏幕上反馈出谁同意什么意见，那么就知道学生明白什么，不明白什么等等。这样一个设施，对学生教学的效率是不是大大地提高了？我把这投影都不要了，投影有什么缺点吗？教室一方面要写字要开灯拉窗帘，又要演示投影仪，又要拉窗帘是吧？否则影响学生视力，还有老师在前面写，投影会照着影子在上面。再加上这个投影的灯泡非常贵，3000元钱一个。老要换灯泡，那么平均一小时两块钱。全校一起换灯泡，几十万。我们的大屏幕就不需要换了，而且清晰，是高清的电视。投影仪越点越模糊，是吧？那么高清的电视始终是非常清楚的。保护学生视力，而且学生操作起来是非常方便的。所以我们学校的老师利用率特别高，因为学生都非常熟悉使用，我现在学校每个教室都是这样一个多功能触摸电视。现在已经发展到每个教室都是pad互动课堂，我们有带天光的美术教室，厨艺教室，阶梯式的声乐教室，器乐教室，舞蹈室，旁边是踢踏舞厅。史家小学的艺术教育特别棒。我们的舞蹈团他们到美国、到俄罗斯、到澳大利亚演出。我们的合唱团，他们到埃及演出。我们的乐团，他们到新加坡演出。这是我的小剧场，这个小剧场声光电效果特别好，能容纳500人。小剧场经常举行一些全市的活动，我的演播厅280个座位，有非常好的录音棚。学生在这里做课的时候，它这几个话筒是电脑控制，谁发言就指向谁。图书馆有低年级阅览区、中年级阅览区、高年级阅览区、电子阅览区以及老师的阅览区。学生宿舍里有平板电视。有带看台的操场，楼顶操场。楼顶的学生就不用到楼下参加课外活动了。有体育馆、健身房、游泳馆，我要求所有的学生毕业的时候必须游50米。你要游不到50米是不可以毕业的。乒乓球馆有发球机，它是自动可以发上旋球、下旋球，电脑控制的，还可以回收球，就是打过来的球它自己就回收了。我校设计的老师的工位，就是每个老师一个顶柜、一个衣柜、里面一面镜子，因为女老师多嘛。电源、电话、电脑桌，每个老师都有个保险柜，这样可以放手提电脑。

科技校园的第二是数字化校园。数字校园我认为应该包括第一多媒体，第二高保真传输，还有远程教学系统、程控电话和数字化管理模式。我们有主控机房以及电视电话会议系统。科技校园的，第三点是它的自动化、信息化管理。比如说，我们的巡边监控器。我们的消防中心、水处理中心、电处理中心、空调中心等。

第三，艺术校园。什么是艺术校园呢？我体会有这么几条，第一是后现代主义建筑风格；第二、和谐的色彩搭配，第三、各种校园文化廊的建设。我们的校训不是一个标语，而是一幅幅画组成的。四层的美术厅，名家名作、个人画展、音乐廊，我们每个教室都有一个黄色的展区，都有坐凳、书法教室，就展示的是笔、展示一些墨，展示的是文字。走廊我们设计了各种各样的文化廊，比如国际廊，国际廊就是你想了解各国的情况，比如说，你想了解巴拉圭，你点击一下巴拉圭，它就给你播出巴拉圭风景。你想了解各民族情况，有民族廊，比如，你想了解傣族是什么情况，你点一下，一会儿就给你播出傣族风情。我很自豪的是，我们学校有全国唯一的一个校园数字的科技馆。它是可以把所有的东西不用一个个地展示，用数字的形式来展示。比如说，我想了解海啸，我点击一下，马上就自动生成海啸。我想解剖个青蛙，我就不用去逮青蛙了，我就可以从数字科技馆里调出一只数字青蛙来，跟真的青蛙一模一样，然后再用电子刀解剖它。而且数字科技馆在学校整个连着网的，所有教室马上都可以调出来。比如，讲日食，马上从数字科技馆调出日食的模型，非常好。在我们学校科技馆里有很多孩子们自己动手做的。比如说空气炮、星空、家用电器冰箱、彩电、洗衣机，录像机都可以拆，让他看看里面什么样子。还有一个磁动力车，旁边是氢动力车，汽车模拟驾驶，等。在走廊里布置了各种各样的展品，如电报，声音的传输，三球仪，车道，会说话的地图。我校的木工制作室，有电刨、电锯什么的。精工制造室，有车床、铣床、刨床。这些机床都不是孩子们的玩具，也不是模型，是真正的工厂的车床、铣床。孩子们自己来操作。科技创新工作室，在走廊里还布置了很多孩子们自己可以来学习的东西。比如说一个光琴，一束束光，可以掸拨出各种音乐。

第四，和谐校园。我是在22年前就提出了和谐教育。所以我在办这个学校之前就设计了这样一个和谐雕塑。而且我们注意到人与环境的和谐。每个教室外都有这样开放式的书架，孩子们不管走到哪儿，都有书读。前年我校又占了一个地方，开辟了一个课程资源中心。就是孩子们在学校里不太好上的课程可以到课程资源区去上。孩子们每一个月有半天选修课的时间，就到课程资源中心去。课程资源中心里有茶艺室、有棋艺室、有厨艺室、有陶艺室，家艺室，这里有二十台缝纫机，特别是女孩子可以来学学。还有机器人教室，创新思维工作室，可以做很多课程实验。还有植物培室，天文活动室，角色体验室，一会儿布置成超市、一会儿布置成银行。数学模型室，讲立体思维的。 “三模教室”——车模、建模、航模。英语沙龙活动室、形体活动室，在室外，我们给它做成个攀岩。我们又把整个楼顶做成了一个模拟的高尔夫球场。现在我正在实践建这样几个教室，比如说：汽车驾驶模拟教室，让孩子们学习汽车驾驶；产品设计室，用电脑设计，设计好之后用3D打印做成一个成品；卫生健康室，有人体模型、骨骼模型等；DV编摄室；传统文化室有蜡染、扎染等等。   

“为了明天我们要有现代的教育理念”，我们要在软件上做到现代化。就是在教育思想上实现现代化。大家能说出很多很时髦的现代化教育思想。但是，我觉得我作为校长或者作为老师，我必须搞清这样四个观念。就是人才观、教育观、教学观、质量观。用现代的思想来理解这四个观念是非常重要的。

（一）“人才观”。我认为，现代的人才观是全方位、多角度、多层次、多规格地培养人，为培养各类人才，为拔尖创新人才奠基。因为社会发展到今天，不能够认为“惟有读书高”、“学而优则仕”。我不赞成提精英教育。我倒并不是说反对精英，也不是说不对精英进行教育。我不赞成义务教育的学校，提出学校的办学方向就是精英教育。作为我们普通的学校不要提这样的办学目标。因为提这个就容易把眼光集中在少数学生身上、集中在少数学生的分数上面，这肯定是错的。我认为发展到今天，特别是社会发展到现在不只是分高的才是人才。我们知道有这样的现象，叫做“十名现象”，就是在世界上有过这样的统计，把世界上有名的人、有作为的人、领袖人物，统计一下他们上学的时候排第几。应该排第一吧？我告诉你，排第十。为什么排第10的人倒容易成才？因为排第10 的人他不是很刻意的去追分，心理素质比较好，而且容易学得知识面比较宽。其他方面的能力，比如应变能力、耐挫折能力、组织能力、交际能力、合作能力等等，就像这样的组织能力、耐挫折能力较强的人，他适合于干嘛？适合于当经理、当什么负责人之类的。而相反的某些人，分很高，但是比较闭塞，不太愿意与别人交流，特别是他就盯着这个分，得99.5都得哭鼻子。那么你说这种人长大适合干嘛？适合给刚才那种人打工去。我记得有这样一种说法，就是大的托拉斯总裁往往是以色列人，大的部门经理往往是印度人，而在大的企业里面特别努力的人、给人设计软件的、工作态度特别好，也比较老实，特别听话，比较懂纪律。那是中国人。中国人往往缺乏创新思维的培养以及社会活动能力的培养。咱们的培养方式是有问题的，比较重视分，不仅学校重视分，整个社会都重视分，觉得分高的考得上大学。随着社会的发展，应该改进了。我有这样的经历，刚刚当老师的时候，我们班里有一个学生，他叫李某某，淘得不得了，“李某某”这三字，能给你写错俩。我整天说他：“李某某啊，李某某，你这个人有什么出息，连名字都不会写。后来人长大了，有一天，我在艺术剧院看戏，后边一人拍我的肩膀，说：“卓校长！”我回头一看，李某某。“卓校长，你有什么尽管吩咐啊。”我说：“你怎么了？”他说：“我是艺术剧院的经理呢。”说得我当时真的是羞愧难言。所以，你不要小看那些淘气的孩子，或者成绩还不是非常优秀的孩子，他将来长大了指不定什么样子。把人才观转变了，对学生的态度就不一样了，特别是我们老师。我们的老师人才观树立正确了之后，面对他们班所有的孩子，都会态度好了。所以我们提出了：为每个孩子的成才铺平道路，这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观念。

在人才观里还有个非常重要的观点是“有教无类”和“平民化教育”，就是不要把学生分档次。我们学校每年招收630个学生，分成14个班。检测之后平均分成14个班。然后把老师们召集起来之后当众抓阄，抓到哪个班就哪个班。学生和老师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，大家都一样，你得靠自己的努力。我觉得这样做挺好的。我把新一年级学生的家长都召集起来。630个学生来的可不是630个家长，爸爸、妈妈、爷爷、奶奶、姥姥、姥爷，黑压压一片，然后还有分会场。我就讲一切为了孩子，一切为了明天，讲我们怎么分班的，讲“有教无类”、“平民化教育”。我说：“家长朋友们，我跟你们说，你们在座的，有有钱的，有有权的，你千万不要把权和钱带给孩子，这是害孩子。”我给你举个例子，我们学校有个家长特别有钱，在银行里为孩子存了好多钱，然后还告诉这孩子，说：“孩子，我在银行里给你存了好多钱，我要用金子给你铺路。”就是上小学、初中、高中，放心吧，我拿钱全给你摆平了。还告诉这孩子，说：“孩子，我连你的墓地都买好了。”你说这家长，多好的家长，多么爱孩子的家长，多么负责任的家长，为孩子想尽了一切。这孩子肯定是我们学校最棒的孩子，因为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。但是这个孩子是我们学校最差的孩子，根本就不学，连笔都懒得拿，你跟他说他总是有理，他老歪着脖子跟你说话。到了五年级了，坏了，这脖子回不来了。老这么歪着。我把他家长找来，我说：“您干嘛把你们家有钱告诉你们孩子啊？这不是害孩子吗？这孩子还学不学！不要以为，你是最有钱的。你能跟荣毅仁比比吗？荣毅仁，红色资本家，最有钱的。他的孙子、孙女是我的学生，当时谁家的孩子要穿一双时髦的美国耐克鞋，那脚要翘到桌子上，我看了看荣家的孩子，人家就穿的普通球鞋，人家不比这个，人家懂得怎么教育孩子。所以我认为，在座的有权利有钱的，千万不要把钱和权带给孩子，因此我认为学校以这个方式分班对每个人都是有益的，赞成不赞成？“哗！”鼓掌。赞成，赞成就好了，我就这么分，分了以后三个月，什么事没有，挺好挺平静的。后来局长就在全区的校长大会上宣布：“我们大家都要向卓立校长学习。要做到有教无类，要做到平民化教育。不许再分成什么实验班啦，普通班啦。”

（二）教育观。第一，把孩子从“自然人”培养成“社会人”。这个问题是我们所有校长必须想明白的问题。什么是“自然人”？管吃管喝成长起来的人。什么是“社会人”？“社会人”就是说对社会有用的人、自食其力的人。我们学校办学就是使孩子成为“社会人”‘公民’。我们学校不是只传授知识，更重要的是培养成“社会人”。那么“社会人”和“自然人”有什么区别呢？区别在两点：一，有社会道德的人；二，有社会能力的人。社会道德是吃苦耐劳、助人为乐等；社会能力是什么呢就是合作能力等等。这些都必须在学校里培养，所以孩子们为什么必须上学。学校只是传授知识的吗？回答是“不！”因为知识可以通过各种途径，比如说：网络，书刊、报纸、杂志、电视等都可以学到知识。但是孩子必须上学，因为我们要对他进行社会道德和社会能力的培养。这在家里面是解决不了的。所以要实行《义务教育法》。《义务教育法》不要理解成义务就是不花钱，义务是指孩子到了6岁，有义务上学，家长有义务把孩子送到学校去。他不送去就犯法。为什么必须送到学校呢？就是使他成为公民，进行公民教育，使他成为社会人。当校长为什么办学？不仅仅是为了传授知识，更重要的是育人。是使孩子社会化，是使孩子成为社会化的人。这是我们每个校长必须想明白的第一个问题。第二，社会本位和人本位的和谐。既要符合社会发展，又要符合人的发展。社会本位走到极端就是社会需要什么我教什么，这错了。人本位走到极端也会乱了套，这也错了。我们要和谐发展。我们要重视学生潜能的开发。关于潜能，我有这样看法：第一，每个孩子都有待开发的潜能；我说个极端的例子，周周长了张“国际脸”，不管是美国人、英国人，只要长成这个样，一定是弱智。但是在他爸爸和学校的教育下，周周居然能成为一个指挥家，还能指挥外国人。那么周周都能有潜能，我们为什么不能有潜能？第二，潜能水平很难预料。不要以为小孩比不了大人，学生肯定不如老师。不是这样子的。实际上，在现代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情况下，孩子的知识涉猎往往有些时候比老师要高。所以要有老师向学生学习这样的思想。第三，是最重要的一个观点。就是学生的潜能是需要老师来发掘的。这个问题非常重要。就是一个孩子的成长跟上什么样的学校、碰到什么样的老师太重要了。比如说这个孩子，比较内向，有经验的老师，一眼就能看出来，上课举手吧，就是半个手在桌子上，半个手在桌子下，这孩子肯定比较内向，而且还不一定学会。不得不举手。把他叫起来，什么都不会。有经验的老师会说：“你能够举手就很好，好好听就会了。”下次他知道好好听了，学会了就边举手边叫：“老师，我知道了。”不等你叫就站起来了，变成非常开朗的孩子了。但有的老师把他叫起来，什么都不会，心里甭提多火了：“讲了半天我口干舌燥，你听什么呢？耳朵长哪儿去了？坐下！”你说这孩子以后还敢举手吗？不举了，能不举就不举了。所以一个孩子的成长跟老师太有关系了。就是你，很可能让他成才；也就是你，也很可能让他很快被埋没了。所以我经常告诫老师：“你，不要老自称园丁。有的时候你没准就是刽子手，扼杀学生的刽子手。”这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。我们想想，你小的时候就那么听话、学习就那么好？未必的。有很多在座的校长在上学的时候还挺淘气的。好的老师一看，哎，还挺有能力，当个小队长吧。小队长，组织能力还挺好。后来当了中队长，后来当了大队长，后来当了校长，是不是？那就是这样一步步发展来的。所以，这句话很重要的：潜能，需要老师开发。

（三）全面育人。德智体美，这是教育方针。这个问题，恰恰是中国最严重的问题。按中国人的思维方式“分”是第一的，很重视分。分是很重要，我也很重视分。你分差一点，差1分可能就考不上清华了。可你怎么去做？我提出这样两个观点，一，在义务教育阶段，不要过早地把孩子拴在分数的战车上，第二点，学生全面发展了，他的应试能力也错不了。让他有个非常好的心态，非常爱学习。我觉得心态是非常重要的。所以我在史小，特别推崇“阳光教育”，三句话：让孩子们生活在阳光下；用阳光的方法教育孩子；让孩子们具有阳光般的性格。性格，我觉得太重要了。你知道吗？一个人的性格是否阳光，很重要。你到史家去，你会觉得史家的孩子跟别的地方不一样。史家的孩子很阳光。见到老师：“老师好！”见到客人：“客人好！”见到校长更是，因为校长大家都认识，大老远就喊：“校长好！”我还得马上答应：“好！好！”你要不答应他，转个圈又回来：“校长好！”还得拍一下手，要不然他还找你。我很高兴的是这样一个场面，就是每天我从我的校长室要到老师餐厅去吃饭，必定要路过学生餐厅的走廊，学生人很多的。我只要一经过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发现我的身影。里面就会有一阵欢腾的声音：“校长好！校长爷爷好！校长早！”我赶快说：“行行行，赶紧吃饭”。我很欣赏这个，你知道吗？很重要，孩子们很灿烂、很阳光。在史家，孩子们的生活就是这样阳光的，包括学习。学习我也不是只盯着分。我在史家有这样一个高兴的事。就是在我临退之前，我们学校组织这样一个活动。这个礼拜前三天，北京市数学大赛在我们学校举行，后两天吴正宪工作站在我们学校展示观摩课。这周等于从第一节课到最后一节，每个班都要有做课的。这周完了之后，北京市教研室主任、东城区的教研室主任握着我的手跟我说：“太棒了！你们学生太棒了！你们的学生的学习能力、学习的积极性、主动性太棒了！”用他们的话来说，你们的学生特别能“托”老师。在课堂上不时提出：“老师，我在网上查了，还有这样一些方面您没说。”或者“老师，我认为还有第二种解法。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来做。”或者“老师，我不同意这样的观点，我认为他的观点有局限性，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。”或者“老师，我这个地方不太明白，麻烦你再说一说。”你说这种课是什么课。我觉得这样的课堂是“有生命的课堂”。这是学生在主动学习、思维碰撞的课堂，不是简单的传授知识的课堂。所以他们说：“哎呀，你们学生太棒了！”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学校学生学习能力的体现。这就是质量。当然我也重视分，但是我不是就分抓分。史家的很多孩子非常棒。很多中学抢史家的学生，北京市高考的状元有好几年就是史家的毕业生，我在临退休的时候去旁边的学校，二中。这是个重点高中。我请校长给我统计一下，前十名同学是谁。他列出之后我一看，有四名是史家的。正好赶上他们开初一年级的科代表会，11个班来了11个学生。我一数，9个是史家的。这说明史家的学生学习能力非常强。在北京组织的开心辞典，每次都是13关，很少有学校过13关的，但是史家的学生肯定过13关。比赛中可以现场求助，求助家长、求助观众，有一次比赛，对方学校说：“我就求助我的竞争对手，史家小学。”然后史家的学生替他们把题答出来，50分加给30对方。最后还是史家的学生把班级奖、年级奖全拿了。去年冬天的时候，我参加的北京市组织的志愿者创意大赛，在北京四中举行，我一看，主持人就是史家小学的毕业生。很多同学都展示他们怎么帮助同学、怎么帮助社区什么的。轮到史家小学了，史家小学展示的是他们的宠物有机肥，他们收集了宠物的粪便，然后做成肥料。第一组是用宠物有机肥种的庄稼，第二组是用化肥种的庄稼，第三组是没有肥料种的庄稼。说明宠物有机肥最棒，得出了结论。然后他们就开展这样的活动。就是在小区，鼓励居民把有机肥集中在一起，然后奖励，组织得非常好。结果那个小区被评为“文明小区”，我们学生的成果也获奖了。上海世博会在展览过程中展览的唯一一个小学生作品，就是史家小学的宠物有机肥。另外我在一次升旗仪式上表彰了10名同学。这10名同学代表史家小学参加了由香港人组织的创意者培训。这个创意者培训非常严格，要求参加的学生要有自己的本领。比如说，他们出第一个题目，你必须在5分钟之内写出两首环保的诗。5分钟，必须得写出来。他们于是就写出来这个，《尽吾力》：“垃圾自成堆，贵族参与谁？天地无春意，人们无力为。古时留香道，今日垃圾堆。吾望在明日，尽力为人为”！还是这10个同学，他们在参加比赛的时候，有这样的一个题目，每个学校发一个鸡蛋，然后再发一些纸、布和绳子之类的，要求把这个鸡蛋从3楼扔下来。很多学校就把这个鸡蛋包了又包、裹了又裹，然后从3楼扔下来，扔一个碎一个。史家小学怎么做？做了个降落伞，从3楼放下来，没碎，唯一没碎的鸡蛋。所以组织者说，什么是能力，这就是能力。不是在课本中简单学到的，而是在运用综合能力来解决实际问题。我觉得我们教育的方向就应该使学生全面发展。

第四，教育的四大支柱：学会认知；学会做事；学会合作；学会生存。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观点。这个观点非常非常之重要。说出了教育的本质，和我们过去的观念是不一样的。过去的观念就是我们特别强调学会知识，对吧？传道授业解惑。而现在不只是学会知识，而是学会认知。学会认知是学会学习，不仅如此，还要学会做事，怎么做人，以及合作、活动能力，生存发展。这是当今教育的四大支柱。所以现在谈能力的培养绝不是“语文数学”、简单的“德智体美”，还包括内省智能、人际关系智能等八大智能。

第五，心理品质。心理品质包括情绪、情感、性格、与人交往、意志、耐挫折能力、应变能力七个方面。这七个方面就包括了一个人的学习态度、学习方式、学习能力。所以一个人的发展不完全靠智力。聪明的人占人口比例的千分之四，智商有问题的人也是占千分之四。也就是说，在一千个人里，有四个人聪明点，有四个人智商有问题。那么一个学校一千个学生，有四个是聪明的。那么你们学校就四个好学生吗？绝对不止吧，四十、四百都不止吧。什么原因？非智力因素。非智力因素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。有这样一句话：播种行为就收获习惯，播种习惯就收获性格，播种性格收获的是命运。这是很重要的。所以我带着我们33个老师参加了北师大心理培训课程。

第六，大教育观：学校、社会、家庭。不完全就是学校。在教学的过程中注重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培养，培养探究性学习。我们特别提倡的是培养学会认知的创造型人才。以及“三个超越”，注意前提，没有前提，“三个超越”都不行。在质量观上，我们强调综合评价，不是一张卷子，而是我们提出这样四个方面：一，人格、品德、行为习惯、心理素质的培养；第二，学习能力、研究能力、创新能力的培养；第三，体能、体魄的锤炼；第四，交际、合作、生存能力。我觉得这四方面才能综合一个人的能力。所以对一个学校的评价可千万不能单纯拿分来排队。对一个学生的评价也千万不能单纯拿分来排队。对于考试，我们学校也采取了这样五种方法：一，单元考试重考制。我们学校规定，一个学期八个单元，八个单元里头有两个单元是可以重考的，不是不及格、自己不满意的就可以重考。第二，综合考试分项制。不是一张卷子决定。比如语文吧，它就分阅读、朗读、习作、小课题研究基础知识等。三、学科能力竞赛制。四、期末考试免考制。我们规定，每个班语文5个学生、数学5个学生、外语5个学生，一共15个学生免考，可以重叠。五、分层次选考制。

在质量观上我们还重视因人而宜，看发展。不单纯算平均分，因为平均分不够科学。我们让老师用教育统计的方法，自己和自己比，自己和标准数比。用这个来衡量每个班、每个学生的教学质量，这样来找差异在哪里。

二、一切为了孩子。

实际上我是在80年代提出的这样一个思想：教育即服务。在当时是很多人并不接受的，说：“教育嘛，怎么是服务呢？”我就跟老师们讲：“实际上，咱们当老师的是有职业病的。”你觉得有吗？你当老师，周围的人都是老师，大家没什么感觉。如果跟你坐在一起的人不是老师，聊着聊着人家就会发现，你是老师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就因为咱们当老师的老爱说结论性的语言，老爱告诉别人应该怎么做，说得难听点，就是老爱教训人。爱训人就是老师的职业病，而且这个职业病就是你一当上老师就被传染上了。前天还是个大学生，分到学校里来当老师了，你看他立刻就传染上毛病了。年轻轻的一个大学生，把家长找来，他就开始训：“你说你，啊，昨天我就给你写条子了，啊，今天孩子又没完成作业，啊，咱们不能光顾着挣钱那啊！”说话就有腔有调的。家长就毕恭毕敬地站着，因为他知道啊，他孩子的小命在你手里攥着呢。他不是为学生服务，而是居高临下。所以我在我们学校特别强调，老师就是为学生服务的，我们要做到：而且提出了“三个服务”的思想：即为学生、为家长、为社会服务。一，民主、平等、和谐的师生关系。要求老师要蹲下身子来跟学生讲话。我不是说一讲话得蹲着，而是老师要和学生更加平等。第二，就是学生是教育、教学的主体。有时候你听一堂课吧，老师能讲半天，学生就像提线木偶似的，提着谁谁动。你说这种教学是什么，纯粹是学生在为老师完成教学任务服务。第三，要照顾好学生一天的生活。对于我们来说呢，就特别强调为学生服务。所以我非常关注网上的留言板。我们学校的网站很多年前就有了，家长提什么我马上就能知道。家长提加早点，学校马上提供早点等。我非常关注学生的食堂，我把办好食堂和办好学校一样对待。我很早就学日本一样配餐，所以史家小学是北京第一个搞营养配餐的学校，30多年前就搞了。孩子们、家长非常欢迎，最后很多家长说：“我别的不冲，就冲这个饭我也得把孩子送到史家小学来。”我们学校的规定，比如说我们学校不允许在校门口立块牌子，上面写着：今天下午学生有活动，请家长三点来接。明天立块牌子：下午老师有活动，请家长四点来接，家长非常苦恼，我们学校是放学站好队以后，班主任老师带着在放学点上放学生。放学点在校门口，六一、六二这样排开。放10分钟，如果家长没来，还得放回来，放在图书馆。那么图书馆和传达室有对讲器，比如三一班王刚的爸爸来了，对讲器就喊：“三一班王刚，你爸爸来了。”爸爸就接走了。所以家长说：“哎呀，史家小学太棒了！不仅硬件一流，而且和谐校园，对我们孩子好，为我们服务挺周到的。方方面面的服务，一定要上史家小学啊！”所以每年我最担心、最着急的事情就是招生，来的人太多。刚才有来访的校长问，这个学校这么好，学校怎么运转。我告诉你，我一点都不发愁，因为什么呢？因为我在做这个学校的时候就考虑它的后期发展了。比如我在做各种场馆的时候就考虑到它有各种通道可以对外，也向社会开放。包括体育馆、游泳馆。不能它向我要钱，只能我向它要钱。还有，包括我的科技馆，我的科技馆等办挺费劲，我这个是动手做，什么都是自己动手做。东城区教育局领导看了说：“这个科技馆太好了，都是孩子们自己动手实践的。就叫做东城区第二科技馆吧。”我说：“好啊，好啊，但是，给钱吧！”所以东城区也投资、教委也投资、科协也投资、什么基金会也投资。这样学校就不愁钱了。包括我校那个课程资源中心也是这样，建好了之后挂一个牌子：史家小学课程基地。东城区教委发现了，这个基地太好了，这个不能叫史家小学的，应该叫：东城区小学课程资源中心，挂这样一个牌子，我们好多学校都可以到这儿来。我说：“不错，但是给钱吧！”所以，马上就给批钱了，很多东西设备都有了，而且批了240万。刚才我说的10个教室，就是拿这240万做的。所以这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。我想，我们做校长的，当然现在比过去要好，现在钱比过去要多了。因为现在教育投入多了。但是要钱看你怎么要，你那个手心向上向局长要，局长不给你。局长说，我得均衡化发展。如果你有创新的思路，你办得很有特色，局长说：“这个很好，这个很是发展的亮点，那你就来钱了。”所以，你的教育理念也会产生经济效益。

三、和谐教育。

我在22年前举办“和谐教育”办学思想研讨大会。这是北京市第一个办学思想研讨会。我讲完之后分组讨论。一个是专家组，专家组给予充分的肯定，说：“卓立校长的和谐教育提得很好，符合中华民族的传统思想，和为贵嘛，很好。”到了校长组就不那么说了，首先说卓立的办学思想，这个卓立够狂的啊，居然叫办学思想。那领导人才有思想，怎么你也有思想啊？不理解。第二，和谐教育，有了教育方针了为什么还要提和谐教育。其实他就不理解“方针”是全国所有学校的办学方向，但是你每个学校要根据自己的办学特色来做，不可能全国所有的小学办成一个样嘛。所以校长必须有自己的办学思想，而不是就是一个统一的做法。后来大家慢慢理解了，也就丰富了办学思想。我写了这本书《探索和谐教育》，这是北京市政府要求出的丛书。和谐教育是每个学校都应该实施的，而且和不和谐，一眼就能看出来。比如说，我们学校从外地调了一个老师来。这个老师是我们旁边那个区的骨干教师，特别棒，骨干教师啊，教学没得挑。但是一调来我一看，坏了，不和谐。你别看是个女老师，老拉长个脸，对学生倍儿凶。有一天我看见分饭的时候，那老师那范儿可厉害了。“啪”，一勺，那学生端着餐盘，“咵”，扣下去。“让你吃，吃饱了好闹！”我心里说：“好家伙，吃饱了好闹，这能不闹吗，他恨死了这老师。”所以，这四年级这个班居然组织起来跟着老师对抗，公开的。别看史家，史家的学生不简单。史家的学生适合于和谐教育，老那么凶不成。有一天我到这个班上去，第一排的桌子给推倒了。我就问：“怎么搞的？桌子都推倒了。”全班回答得特整齐，“都是老师闹的。”后来我只有跟那老师说，我说：“老师啊，您特优秀，您不能跟学生较劲啊，要不然您换一个学校得了。”后来那老师换了个学校，走了，和谐不和谐，不是深奥得不得了的理论。它就是每件事情体现出来，你比如说，后来我写了一本《和谐教育实施手册》，怎么做就是和谐了？一百问一百答。比如说，问：“学生发生伤害事故怎么办？”我们3000多学里的学校，发生伤害事故应该不是什么新鲜事儿，但是怎么办？答：“三个最。一，最好的医疗；二，最好的态度；三，最好的照顾。”一，最好的医疗，比如说你看着学生，坏了，摔破皮了。你别送旁边的社区医院，医疗条件不行，你也别送协和。协和太有名了，全国人民都来看疑难杂症，人家根本不会重视你那小口子。你赶紧送儿研所。儿研所有这么小的针，缝出来没疤痕，一贴就成。你比如说那学生，是不是摔骨折了？送积水潭医院，是北京的骨伤研究所。积水潭医院说没骨折，那就是没骨折，那可能是软组织挫伤，或者是骨裂，养养就好。他可以得到最及时、最科学、最放心的医疗。家长放心、学校放心、孩子也放心。这个很重要的，没有医疗纠纷，马上就送到最好的医院里去治疗了，这是第一个最重要的。第二个最重要的是，最好的态度。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，最着急的当然第一是家长，第二是班主任老师。班主任老师跑过来一看：“啊！”他们班学生。他这么说：“怎么搞的？我说没说过，不许上那个台阶，你说啊，我说没说过？我说过多少遍！你不仅跳上去了，你还敢跳下来，你这不是找摔嘛！’如果那老师是这么说话，旁边那妈妈听着特舒服是吗？不可能啊！老师这时候最好的态度是你不要追究什么责任，这时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。这孩子一点都没哭，你好好表扬表扬他，多棒的孩子啊，多坚强！第三，最好的照顾。该送医院送医院，该送病号饭，赶快送病号饭；该到家里看的，赶快买东西到他们家里看，该给他补课，赶紧组织老师组织学生到他们家补课。你把这所有的都做到的时候，而且在史家小学所有老师都背得滚瓜烂熟这“三个字”：一，最好的医疗；二，最好的态度；三，最好的照顾。背得滚瓜烂熟。每当发生事情的时候，不是一个人去，全组一块儿上，七手八脚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家长剩下的就是感动了。家长说：“这孩子在这学校多好啊！”老师比我们家长还关心孩子。这就是和谐教育。所以回答什么是和谐教育？我们怎样做才是和谐教育？不是定义，不是口号。我下面说一句非常重要的话：当你的学校，阳光中、空气中，都弥漫着和谐，你就是实施和谐教育了。甚至于你校长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态度，校长的一个眼神都是和谐的。你把这种思想贯彻到整个理念中去，这就是真正的和谐教育。

和谐教育我们提到出了五方面的追求：人与人、人与知识、人与自身、人与社会、人与自然的和谐。原则：激励、民主、内化、协同。时间和谐教育的意义有很多，比如说：一，提高学生素养；二，有利于身心健康；三，有利于教育的效率与效益。有一句话叫：“亲其师信其道。”一定要和谐。我们润丰学校实施的教育也是和谐教育。

实施途径主要在三方面：教育、教学和管理。下面重点说一下管理中怎么做。说一下标准：一个是内化为教师的教育教学行为，还有就是创造性，当校长你不能具体到这个学生怎么教、这个课怎么上。但是它变成老师自己的东西，做的比你说的要好，这样的话就是真正实施和谐教育。方法有很多：灌输与渗透、感染与熏陶、规范与升华。感染与熏陶，就像新教师座谈会，每年11月我都要召开新教师座谈会，二三十个新老师，给他们一个题目，题目就是：感悟和谐教育。说5分钟，每次会都开得非常成功，生动感人感情激昂。使得我们的和谐教育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。第二个就是教师队伍。一个学校的竞争就是教师队伍的竞争。教师队伍里我想说这么三点：一，整体优化。学校建最好的教师队伍，不要期待着、局长把最好的老师都放在你们学校。不可能，每个学校都有好的、中间的、差的。整体优化，符合马克思主义系统论的思想。这是一个系统优秀，不是个别优秀。就像一架机器似的，不是这架机器全拿合金钢做就是好机器。关键在两条，一是选择合适的材料，二是每部分都要发挥最佳作用。一个学校也是这么两条：一是为都选择最合适的岗位，二是充分调动积极性。所以我跟我的干部们说，什么是好干部？专门爱挑人刺的不是好干部。有的干部，眼睛特毒，专门盯着别人，用不了几分钟就发现别人的缺点。这不是好干部。因为跟这样的干部一起工作的话，很有危机感，什么时候都可能被逮着毛病。我们的干部应该是什么样子？就是好多人都愿意跟着你干。能够调动别人积极性的这才是好干部。我就跟我们的干部说，我可不爱那专爱挑人刺的干部，你别给我汇报谁有什么缺点。我要的是你怎么调动大家积极性，大家怎么跟你干？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则。

第二，就是职业认同感。在工作中活出生命的意义。我们说老师是一个奉献的职业，我们老师像春蚕、像蜡烛，“春蚕到死丝方尽，蜡炬成灰泪始干”。但是我们不能说得过头了，说得过唆了就错了。有的校长说：“我们要做一支两头点燃的蜡烛。”死的太快了，也太悲壮了。我们可不做这个，那可是自焚，把自个烧了，照亮别人。我们不是要做这样的人。实际上老师的工作就是充满生机、乐趣、挑战性。如果我们老师快乐了，学生才能快乐。

一次，巴西副总统参观史家小学，他参观完了之后，在留言簿上写了这样一段话，他说：“我参观了史家小学，使我懂得了为什么中华民族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民族。”评价多高啊，我太自豪了，我觉得这辈子真没白活。一所中国的史家小学，让他懂得了什么是中华民族了，他回国以后，在巴西召开的市长会上，他谈起史家小学，谈着谈着，用记者的话说，动容了。这是报纸登的啊，动容了。什么叫动容了？哭了。在场的巴西人却不明白怎么回事？总统怎么就参观一个小学就激动得哭了呢？于是重新组织考察团考察史家小学，而且一进门就跟我说：“请校长先生带我们走总统走过的路。”什么意思啊？就是你都带我们总统上哪儿看去了，把我们总统忽悠成这个样子啦？好了，我就带他们参观，参观了一遍，然后我说：“你们有什么感想？”他们说：“我们也被感动了。”我说：“感动在什么地方呢？”他们说：“感动在两点：一，巴西和中国都是发展中国家，没想到中国有这么好的教育；第二，看到了孩子们的笑脸。”我也被感动了。你想，几个老外就在我们学校转了一圈，一个钟头，就看到了我们学校的特色。这就是阳光的教育，孩子们很灿烂。我想，我们中国也是有好的教育的。我们中国要实现教育的现代化，不是不可以的。我们只要这样努力下去，我们一定会在世界上率先地实现教育的现代化，我想，这就是我们教育人的中国梦吧。